那晚之后的第三天。
空落落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是因为没人和我拌嘴的缘故吗？
我时常会不由地思考，当时说那样的话到底对不对，总感觉有种【坏事做尽，最后一脚把人踹开】的嫌疑，不知道人渣值加了多少个百分点。
无所谓了，我辜负过的人还少吗？
我没有再问过绫濑的事情，就算再舍不得，那也不能成为我多情的理由，有小妍就够了。
但奇怪的是，小妍总会和我提及绫濑怎样怎样，看电视闲暇时间、做菜的忙碌时刻、甚至亲热后温存之时……是在暗示我什么吧？
她对那晚发生的事情似乎并不好奇，没有过问一句，这几天都在和我讲学校的事情，说是运动会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办将在明天举行，希望我有时间去看看——为参加许多项目的绫濑加油。
不过绫濑的人缘一向很好，应该有不少朋友，即使小妍最近很忙，我也没必要代替她过去吧，毕竟我在那个学校不是什么让人讨喜的存在。
现在是早上九点十分，刚开完早会的我身着正装，坐在公司的电脑前摸鱼。
“怎么一个个都懒懒散散的？上号了吗？在客户群里积极发言，制造气氛。”程玲儿拍着桌子，对我们组的五人道。
倒不是生气，她已经习惯了大家懒懒散散的态度，除了我之外，其他五人都是老职员，业绩也一直很不错，所以他并不担心。
主管其实只是做做样子给办公区的其他人看而已。
所谓上号，就是登陆某聊天软件的一堆小号，在我们的客户群中间接引导客户投入资金。
这些客户是大家平时做业务的时候邀请加入的，公司都有记录谁是谁的客户，他们有些是对接下来的业务感兴趣，但处于观望状态；有些只做了最基础的理财，稳妥，盈利不高的。
我们的工作就是伪装成客户在群里吹嘘自己通过软件里的另一个类似股票期货的功能赚了多少钱，有意无意引导他们向里面投钱，毕竟我们的业务就是赚手续费。
所以每位主管都必须考不少与金融有关的证件，然后带着客户去操作，尽量让他们赚钱，赚了钱才会继续操作，操作多了才会产生更多的手续费，即使这些手续费主管拿不到一分，全是业务员所得。
在刚接触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进了诈骗公司，小心翼翼生怕被坑，可事实是怎样的？这样的公司随处可见，只要不越过那条线，没有直接触及诈骗，有关部门是不会管的。
别看我总是做好事，实际上是个只在乎身边人，没多少正义感的自私鬼。
这不是什么正经工作，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但依然有不少被生活所迫的人，以各种理由将自己留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它来钱快，要求低。
只要过了心里那道坎，肯努力，加上一点运气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啊，对了，入职刚满一个月的我是第一次在公司碰电脑，之前都在按照程主管的吩咐积累客户，现在终于可以接触公司的其他业务了。
程玲儿对旁边打瞌睡的我脑门就是一弹。
“王宇，把你这个月的客户资料拿给我。”
“哦哦，好的。”
我如梦初醒，迅速搞清状况后将自己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你啊，不是说了要做成表格打印出来吗？”程玲儿看着手里全手写的客户资料，满是无奈地说道。
没办法，我对电子产品有着本能的抵触，平时表现得不明显，到遇到选择时，肯定是尽量避开，就像刚刚的事情，我情愿重新手抄一边也懒得在电脑上打。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就没说话，程主管也不在意，将一颗苹果、一把水果刀放到我手里。
“帮我削个苹果。”说完，她就开始翻阅我的笔记本。
我拿起水果刀，习惯性转了两下，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飞快在苹果上削了起来，十秒后手里的苹果已经没有一点皮了。
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当着我面抢走那颗苹果。
嗤~
“小宇子活很好呢。”
那名相貌清丽脱俗、温婉动人，行为却大大咧咧的女人叫做公孙静，二十四岁，不爱化妆，但相貌在我所见的人当中都是一等一的，如果换身衣服，不那么随性，我或许会忍不住心动。
据说因为家庭原因没有上大学，很早就出来工作，进公司的时间比程主管还要早，曾经三番两次拒绝升职，一直坐着普通职员的工作。
别人对她的评价是目光短浅、贪财、心黑，因为管理层的工资是死的，最低级的业务员却有着很多赚钱的机会。
“静姐，主管又要生气了。”我无奈道。
我对那些胡乱做出评论的人十分厌恶，贪财？心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各位如果没有这样的特性会坐在这里？
“那你还不赶紧给她再削一个？”公孙静还是一贯的理直气壮。
滴滴滴滴~
“啊嘞，又开始报警了，这键盘是不是坏掉了？”公孙静困惑地看向我。
把你压在键盘上的奶牛胸拿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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